初夏的微风掠过花厅,让花厅中的那幅画微微荡漾,冯紫英和沈宜修的目光都同时落在了上边,如心有灵犀,两个人又同时收回目光,对视一眼。
冯紫英目中异彩绽放,而沈宜修则是心如鹿撞,垂首低眉,手中宫装团扇轻轻掩住朱唇嘴角边儿上一抹俏皮笑意。
冯紫英如有神助,心中一动,“还没有问过姑娘芳名?”
如果换了是别人,这绝对是失礼行径,或者说如果没有先前的那一段相处对话以及建立起来的微妙感觉,这样的问话也绝对会破坏沈宜修对冯紫英的印象,但现在,冯紫英这突如其来的霸道之举,反而让沈宜修有些莫名的新奇和心动。
迟疑了一下,沈宜修才轻轻掩嘴道:“冯君此时问妾身闺名,合适么?”
“难道姑娘还能另嫁他人?”冯紫英心中大畅,气势越发凌厉十足,“放眼京师城,何人能配得上姑娘呢?”
沈宜修芳心一乱,微微蹙眉,望向冯紫英,“冯君是想说舍我其谁?”
“嗯,难道不是么?”冯紫英目光湛然,直视对方。
沈宜修悠然一叹,这才朱唇轻启:“妾身闺名宜修,还望冯君牢记莫忘。”
“宜修当有字吧?”冯紫英进一步问,喜好诗词歌赋的女子,许多都喜欢给自己取字,这在江南尤甚。
没想到对方得寸进尺,沈宜修有些抵挡不住,沉吟良久才道:“宛君。”
“宛君?”冯紫英细细咀嚼,似有所得,倒是和前世中某部电视剧名字相似,但是此宛非彼婉,冯紫英更喜欢这个宛君。
听得对方似乎反复吟诵自己字,沈宜修心中迷乱,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如此大胆出格,不但把自己闺名相告,而且还把素不外传的字也告知对方。
冯紫英也不为己甚,得知了闺名和字,收获已经相当大了,对方若非对自己好感颇深,绝对不会把闺名和字相告。
像闺名都应该是婚后才能知晓,而女子的字,一般说来更为特殊,非志同道合好友,不会相告,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