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见笑了。”冯紫英也不多解释,笑了笑,“不过林公的建议还请崔公多斟酌,都转运盐使司衙门渠道广人脉深,恐怕比扬州府衙还要厚实一些,所以林公所言恐怕也非空穴来风。”
崔景荣也有些犹豫了,之前他还真没想过自己这一行人居然会牵扯到如此大利益,在他看来这都最终是要由内阁和皇上决定的,自己一行人也就是来摸一摸底,实事求是的了解情况罢了,怎么会有多大危险?
甚至他还觉得龙禁尉一行人跟随都有些多余,但现在突然间居然觉得龙禁尉这点儿力量还不够了,甚至可能要遭遇伏击刺杀这一类的事儿,这就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不过林如海显然不会吃饱了没事儿干才会来危言耸听,如冯紫英所言都转运盐使司衙门的背景人脉不简单,某些方面的消息更灵通,而且冯紫英更有可能是与他有翁婿之情,人家才会提醒,所以他还不敢不信。
“紫英,你这么一说,还真的让大家都有些心虚气短了,本来就是一场开海经济事务的调查公干,怎么就变成了便都察院下来查案风险还高了?”
这等公干要说稍许有风险的也不过就是都察院下来查一些地头蛇的事儿了,但是都察院下来查之前一般都是秘密调查,这是其一,如果有风险的必定会是和龙禁尉北镇抚司一起,甚至刑部也会派出一些人手,这些人可以很好的调动地方上他们能调动的资源,所以一般说来来能真正和官府抗衡的微乎其微。
当然也非从来没有。
元熙三十年,湖广右布政使于广被都察院调查,欲阻止都察院御史调查两名证人,其中一位是府同知,一位是县令,便指使江湖人士伏击,结果导致龙禁尉三人死亡,一名御史重伤致残,一名证人(县令)伤重不治,此案在当时引发全国轰动。
元熙帝一怒之下追究了湖广提刑按察使司、分巡道、黄州府以及龙禁尉和刑部的职责,其中湖广提刑按察使被罢黜,发案分巡道佥事、黄州府知府、通盘尽皆被流放,而此案被查清楚之后,于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