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七成的人转首望去。
很快,就有一些身轻体健之辈,纵高跃低,前往县衙前方公布栏处,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
因为奔行太急,也有一些乞丐和流民,被撞倒在地,跃踏受伤,口吐鲜血,大声哀嚎着。
却是没人理会。
魏伏波伸手紧紧按着胸膛,沉默了一会,弯下身子,把撞倒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一个三四岁小孩扶起,拉到一旁屋檐之下,看着这小家伙瘦得眼窝深陷,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叹了口气,偷偷从包裹里摸出一个有些发硬的馍馍,塞到他的手里,柔声道:“吃吧。”
她眼神茫然,微微昂起头,强行让自己不不再去看街道两旁那些衣衫褴褛的百姓,心想若是小七儿还跟在身边的话,肯定已经迈不动步子了。
指不定他会善心大发,央着自己把身上所有银子都拿出来,买些吃食救济流民,然后,就会被一些城狐社鼠找茬上门,最后就是打上一架,闹得一地鸡毛,再换个地方流浪。
“小七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找个地方隐姓埋名躲藏起来,如今绣衣卫一直盯在身后,应该也不会有太多兵力去寻找他的踪迹,只要小心一点,还是能活下去的。”
想到这里,魏伏波又叹息了一声,紧了紧肩上的长方包裹,脚下微顿,拿出手帕捂着嘴,轻轻咳嗽了几声。
手帕上面就出现殷红一片。
自从断魂谷一战之后,她的伤势就一直未曾彻底好转。
现在越发严重了一些。
自从那日破去锦衣卫左指挥使同知曹烈的紫焰真罡锤,再追杀千里,把对方斩杀于涟江之畔,就彻底落入绣衣卫的包围圈中。
一月时光,连战十余场,逃窜二十余府县,这具身体是伤了又好,好了又伤。
她不敢把敌人引去南面,只是一路向北,当时也没有细想,只是,逃来逃去的,竟然又逃到玉京之圈。
看着这隐隐有些熟悉的县城景色,魏伏波就不想再逃,心想莫非是天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