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黄婉垂下长长的睫毛,眸光在抛釉砖的地板上投下了棕褐色的落寞。与此同时,她从头复述了一遍许峥晨的回答。
咬嘴皮的小动作似乎是在跟言语的真假性较劲。
见状,许峥晨开口道:
“我知道,我知道这很可笑,一个在比赛上慌慌张张地做了逃兵的人,居然能厚脸皮回来找你帮忙培训。”
“……”
“但是现在,如果我不敢鼓起勇气去面对它,又怎么会放过自己呢。”
擦过嘴的纸巾被许峥晨死死地捏在手里,成了一团不好看的褶皱。不肯放过他的,恰恰是许峥晨认为的既窝囊又没用的自己。
“哎,多大点事啊,犯得着经常愁眉苦脸嘛。”仿佛此刻,黄婉的内心有无数个暴躁小人在发着脾气,纷纷指责她说了不该说的违心话。
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更加在意许峥晨的选择,过去也好现在也罢,许峥晨依然是她看清现实后保持不变的憧憬。
偏偏是这么一个才华横溢的少年,本该在盛大的赛场上大放异彩的年纪,却迫于多方面的因素,选择做了一份普通的兼职。消息在当年出来时直接登顶热搜,为多数人无法接受。
所以黄婉决定亲自出面,为许峥晨一家解决经济的难题。反观他们,在感激自己热心的资助之后便明确表示了拒收。
时光荏苒,也似是受益于她殷切的期望,许峥晨再一次主动来到了她的身前,用万般亲切的声音掀开了过去,结痂的旧疤随之一点一点脱落。
“那这么说,姐你的意思是同意了?”
“诶诶,你别猴急,我还没听到想听的东西呢。”黄婉卖起了关子。
“想听的东西?”
“——你复出的理由。”
听完顿时,许峥晨连忙挥起了手,如同他的神情一般紧张: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为了复出才来这里的,单纯觉得有时间弹了。”
“而且复出也不一定会上台比赛,需要看看到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