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热水碰到伤口,他痛得闷哼了一声。
想必,赵思辰是因为察觉他的异样,以为是他被县令李云华在府衙中设下了陷阱抓捕,所以才慌忙急火地要进来救人。
她不是粗鄙,而是担心他。
魏乾琅手上捏着金疮药的瓶子,冰凉的瓷器,印在手心。
一种异样的情绪,慢慢浮上了心头。
酸酸麻麻,在胸口弥漫开来。
这种情绪,魏乾琅在过去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在他身上出现。
似乎,是叫做——
魏乾琅细细想了想,似乎,是叫做,愧疚?
再回想起刚才赵思辰离开之前的那一脚——
虽然她也是怒气在胸,却还不忘帮他把屏风扶起,避免他继续难堪。
魏乾琅再也按捺不住,站了起身,想要往门口走去。
迈了几步,停住了身体。
思索了好一会,魏乾琅慢慢退回了桌子旁,又坐了回桌旁的椅子。
魏乾琅从小学的是圣人诗书,习的是治国理政,勤勤恳恳地学习。
他自负天赋异禀,才学过人。
只可惜,长这么大,似乎没有人教教他,惹怒了女孩子,应该怎么处理。
叹息了一声,魏乾琅默默地拉开了衣襟。
若是在宫中,那可好办了,让内侍多多赏赐些金银也就罢了。
可是现在,他身无分文,连仅有的一块玉佩,也已经在树林中给了赵思辰。
想起过去几日,赵思辰为护他而东奔西走——
魏乾琅的头,低得更低了些。
或许,回了大庆城,再好好怎么弥补赵思辰吧。
魏乾琅一边想着,一边拿起金疮药的瓶子,用左手挖出了一些药膏,绕过肩膀,努力伸到后背去上药。
只是伤口在后背,自己上药始终不便。
这段时间,一直是赵思辰在帮助他护理伤口,他不需要自己动手,竟也心安理得地享受了。
魏乾琅一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