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耳熟,他以前好似听到过。
他诧异地缓缓抬头,看到的是机关椅的两个轮子。
随即是一双不凡的暗红皂靴,再往上,是缠在腰间贵不可言的龙纹玉带。
然后,就是那一身如渊似夜的深谙黑衣。
这一身的穿着,便让老翁险些跪倒在地,
可苏长生却抬手搀扶住了他。
这时。
老翁的视线也终于落在了苏长生的脸上。
白驹过隙,光阴无改。
这狗娘养的时光似与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分明时间彼岸的两人都曾是朝气蓬勃的少年郎,可双方的境遇却有了天壤之别。
那日。
他父亲挑着担带他来认路,父亲轻松如旧,而他却累得气喘吁吁。
擦汗的他坐在地上看到了开门的少年。
少年长得太好看,那一颦一笑都似印在了他的心底。
后来他成家立业,奔波了半生。
只是门开门闭,他再没有见过那个好看的少年。
后来呀,时间带走了他的父母,夺走了他的健康。
甚至,最后他对少年的印象都模糊了下去。
可世事弄人。
他竟在今天再次见到了那个好看的少年。
时间似乎唯独钟爱着他,不舍得在他身上留下半分痕迹。
是啊,这么好看的少年,哪怕他是时间,也不舍得触碰到他。
“是您啊。”
油纸伞下的苏长生,露出由衷的笑意:“我们应该有五十几年没见了吧,那时候你才那么一点,看到我时还夸我好看呢。”
吴老头也发出了响亮的笑声,他似要将先前的压抑一股脑地笑出来,又像是在掩盖幼小时的童言无忌。
“方源,来收炭了!”
方源闻言跑了出来,迎面便撞进了鹅毛大雪中。
“唔,好大的雪啊。”
赤血斩魔刀在腰间摇晃,方源沐浴着大雪来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