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人生进度到达百分百时,所有继承者都将不可避免的接受一个结局——死亡。”
姜意说道。
白兰地收起桌面上的刻板,他神态平和,像是悲悯的教皇在诉说不属于自己的命运,“所以常有人说,继承者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慢性自杀。”
“当他们成为继承者的那一刻,就已经踏上一条无法停缓脚步的不归路。”
“我们要学着接受自己的死亡,如果无法接受,就模仿先辈的做法,将命运和意志传承下去。”
舟辛易皱着眉头,当白兰地说出那些话时,他忽然觉得白兰地早已接受自己的死期。
他面对死亡的态度像是年入古稀的老人,疲惫又自然,他已不再感到不甘,而是将此视作应当完成的宿命。
“传承下去?且不说地球还能不能撑得住那么久,那样做的话,继承者岂不是与先辈一样,将苦难加之在下一个文明身上?”
舟辛易说着,忽然笑了,“更可笑的是,继承者传承的还不是自己的命运,真到那时,他们充当的不过是跳板,把先辈的命运再次传承到下个文明罢了。”
如果每完成一次继承,就视作一次复苏的话,那世界上就会出现一个荒诞的现象:
先辈死后,将会在下一个文明复苏,再按照命运以同样的死法死去、再传承、再复苏、再死去、再复苏、再死去……直至地球毁灭,世界消亡。
那样的话,一辈辈人岂不都挣脱不掉命运的枷锁,逃离不了宿命的漩涡?
“就像长辈在子嗣身上寄予厚望,而成长后的子嗣也必将付出代价报答长辈的养育之恩一样,”白兰地不加情绪地说道,“我们这个文明,或许都是吮吸上个文明的乳汁而生的,而我们这一代人,难免会有少数沦为时代更替的牺牲者。”
“先辈的意志能代表文明的意志?”舟辛易嘲讽挑了下眉,“就算如此,在那个时代,也早有人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她说:‘新生的孩子们不该陪着他们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