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莫大的后悔,她不该自私地困住裴政,一眨眼眼泪混着雨水掉了下来,“不用离婚协议了,现在就当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等我回来,就去办手续。”
“如夷,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我是这个意思。”
甩开了裴政的手,如夷淋着雨,“我受够了你高高在上的样子和教育我的口吻,受够了你面对我家人死亡时候的冰冷,你是对的,我们或者可以睡在一张床上,但成不了一家人。”
*
上了出租车,如夷忍不住掩面哭泣,视线中昏茫一片,模模糊糊像是又看到了姐姐和父亲。
分明月初才见过的人,吵过架、绊过嘴,十几个小时之前还跟姐姐打了电话,怎么会一眨眼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任凭她怎么哭喊,怎么道歉,程绮都再没睁开过眼睛。
警局的法医告诉如夷。
程绮死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那是一尸两命。
猜到如夷去找了江丰。
裴政先给裴项明打了个电话,在江丰那里,裴项明是能有点面子的,他过去最起码可以护住如夷不受伤害。
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个不停。
扯了扯扎着针管的手,裴慎垂眸看去,是裴政的电话,他合上眼皮,当作没看见。
裴政却再次打来。
裴项明还没回来。
裴慎活动另一只手,将手机拿了过来,本想挂断,却无意触到了接听键,状况是紧急的,裴政沉着声,“小叔,如夷去找江丰了,可能会有危险,你在附近先过去,尽量拦住她。”
一听到如夷的名字,裴慎坐直了身子。
如夷有危险。
这几个字让裴慎不会思考,直接拔了针管就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