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老陈所具有的那种稀有的精神,被完美呈现到了故事里的三个角色上:提比略,沙赞,苏丹。我们单看老陈接下来的行动可能觉得十分费解,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但是如果结合这三个角色,我们就能很好地理解老陈的所作所为。
这天老陈又起了个大早,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夕阳红疗养院。乘上回团结屯的公交车,不一会,就回到了团结屯。老陈一瘸一拐地穿过村子,走回了自己那间昏暗的小屋。打开门,屋里传来一阵因为没有人生活而长霉的气味,那气味普通人肯定是难以忍受,但对老陈来讲,却不算什么。
老陈躺在床上,感到心里是那样地踏实而平静,即使死亡临近,老陈也感觉不到什么恐惧了。
躺着躺着,老陈感觉睡意昏沉,于是渐渐睡熟了。
这回,他没有做那个做过无数次的被海怪吃掉的梦,而是梦到了白犀牛,在非洲的草原上奔跑着。
老陈醒来之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一束嫣红的夕阳穿过老陈家的玻璃,照到老陈家的墙上。四周万籁俱静,老陈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是那样震耳欲聋。
老陈拿起笔,写起信来,不一会,他写好之后,把信装进信封,然后他打开收音机,听了一会广播,发了会呆,又倒头睡去。
当当当,凌晨五点过,老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来了来了,谁呀,大清早不让人睡个好觉。”老朱边抱怨,边穿起衣服。
抽掉门栓,打开门,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而是老陈。他穿着一条打满补丁的帆布裤,上身是一件洗得有些掉色的淡蓝色褂头,尽管只穿着这样的衣服,老陈却显得格外精神。
“干啥呀,有事吗?”老朱有些不耐烦地问。
老陈掏出一张一百元的钞票,对老朱说:“你这里还有刚杀的猪的猪血没?要没凝固的那种。”
“有是有,你要这干啥?”老朱问。
“这你就别管了,卖我一桶吧,一百够吗?”
“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