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做的事，她苦笑一声，撑着随时都会死去的身体，朝江小诺所在的方向跪下。
“对不起。”
她只说了一句对不起，没有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更没有想方设法为自己开脱。
江小诺身子一颤，眼睛控制不住地湿润了。
她忽然想起了那个在幼儿园时就凶巴巴的小丫头，蛮横、倔犟，说话直来直去，从不顾别人什么感受。
老师说她没教养，让大家别学她。同学说她没妈妈，让大家远离她。
但是她，却一直都对自己很好啊。
被人推倒了不敢还手，是她把那些孩子揍了一顿。
被人抢走书包乱扔，是她追上去抢了回来。
被人骂成脑袋有问题的傻子，还是她叉着腰骂了回去。
一幕幕、一幅幅。江小诺的生活中，都有她的身影。
在江家落魄后，依旧是她在守着自己。
她就像一位无所畏惧的勇者，始终守护着自己的伙伴。
可是她从什么时候起，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弯曲的脊背，干枯的头发，粗糙褶皱的皮肤，像一棵生命走到尽头的老树。
想着想着，江小诺的眼泪开始吧嗒吧嗒狂冒，直接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张莉莉跪在地上，看着身躯娇小的闺蜜出神，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一边的江虹羽见状，也是惋惜地叹了口气。
江家人之前很喜欢这个孩子，因为是她将懦弱孤僻的江小诺从封闭的世界里拽了出来，如今这个状况，也让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而自始至终都端坐不动的江城，却感觉这几个小家伙有些莫名其妙。
好好的，怎么突然又是哭又是叹气的。
算了，小孩子的世界大人无法理解。
江城摇摇头，神情冷了下来。
“还不出来？”他盯着张莉莉，语气不善。
话一出，江虹羽兄弟都是一愣，唯独张莉莉像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