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光线实在不怎么好，身为普通人的江虹羽无法一直盯着地面，否则盯久了容易眼花。
江城打量着楼中环境，长年不见光的墙壁长满了霉菌和苔藓，像极了涂抹在墙上的抽象艺术壁画。
或许是他的到来惊扰到了某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它们在阴影中快去离去，蜷缩在黑暗之中瑟瑟发抖，不敢作出任何有敌意的举动。
两人上了二楼，过道里立刻就传来一连串“砰砰砰”的关门声，像避瘟神一样躲着他们。
江城摇摇头，风衣上的巨镰纹路亮起，将他身上那股独属于高位死神的气息全部收了回去。
“这栋楼里一共住了几户人？”江城忽然问道。
江虹羽从迷惑中回过神。
“啊？哦，一共二十多户，差不多都住满了。”
“那你知道他们不是人吗？”
江虹羽沉默了。他当然知道那些善良的街坊邻居，其实早就已经死了，只不过彼此之间相处得还算不错，甚至比很多活人都更像人，江虹羽也就没拆穿它们。
“鬼终究是鬼。”江城没有多说，转眼已经到了六楼。
江虹羽掏出钥匙，推开了号住户的门。
二人刚一进屋，就见一道娇小的身影哧溜一下跑进了房间，客厅里还散落着零碎的生猪肉。
“唉。”江虹羽叹了口气，自觉收拾起一片狼藉的桌子。
江城双手抄进衣兜里，视线在屋中扫了一圈。
这是一套两室一厅一卫的房子，听上去挺大，实际上加起来的面积估计不会超过五十平米。
客厅中央摆着一张木桌和两只凳子，正对大门的厕所和厨房连在一起，中间仅用一张帘子隔开，
江城越看眉头就皱得越深，两兄妹的卧室同样宽不到哪儿去，一张单人床就几乎霸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
不过，这种情况在魔都并不算稀奇，许多来这里打拼的人，为了省那几百块的房租，他们甚至愿意住在走廊改建的狭小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