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亮叶泠雾便起床了,只因今日要去听学,所以格外兴奋。
姜兰姝到小厅时,见叶泠雾和沈老太太二人的面前都搁着一碗热粥,看起来是刚开始用早膳不久。
她心下微沉,面不改色的施礼道:“老太太安好。”
说罢,她又展颜一笑:“泠雾妹妹今日来得可真早,可是因为要去听学?”
叶泠雾回道:“听学自然是要紧的,不过我更想陪老太太用早饭。”
在沈老太太面前,姜兰姝言行举止从未出过错,笑容不减道:“泠雾妹妹最是孝顺,老太太真是好福气。”
沈老太太听得一乐呵,赐了座,又叫女使多添了副碗筷。
“泠雾妹妹能进容家私塾,真是让姐姐好生羡慕,听说私塾里的夫子是南长山落青居士的关门大徒,才华斐然,却也要求严苛,能做他学生的必定也是满腹诗经的。”姜兰姝似乎知道什么,只往一个地方戳。
叶泠雾夹菜的手一顿,心情瞬间一落千丈,隐约不安起来。
她倒是会“经”,但不是诗经,是佛经。
沈老太太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头,不以为意道:“若是满腹诗经,倒也没那夫子什么事。”
淡淡一句话,却给叶泠雾撑了腰。
姜兰姝笑容一僵。
她突然有些摸不清沈老太太心意了,一个在旁伺候不到三日的丫头,又是拨女使,又是去容家听学
一个义女之女罢了,饶是沈盼儿这个外孙女也没见她如此喜欢。
到底是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却也不敢反驳,只能低下头自顾自用饭。
辰时一刻,沈盼儿和她提着书匣子的女使小鱼匆匆赶来静和堂。
昨夜宴席散的晚,沈盼儿也睡得晚,今早怎么也起不来,只能掐着时间去私塾,想到要转趟去静和堂带叶泠雾,为此她还早起了十分钟。
接到人后,沈盼儿拉着叶泠雾便往府门跑,冬季路滑,叶泠雾和绒秀步伐小,险些跟不上摔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