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世将《永徽律》与注疏合称为《唐律疏议》,这部律法完善结合华夏文化中的“礼”与“法”,其影响之深远,不但及于两宋明清,延续至今,甚至广及于东亚、东南亚的许多国家。
此乃后话,且说当时……
月前左仆射萧瑀遭到黜免,此时右仆射长孙无忌又已去职,大唐中枢居首的两席宰辅之位,俱皆悬阙。
皇帝以兵部尚书杜如晦检校侍中,然因吏部尚书杜淹患疾,又以杜如晦兼摄吏部。
此时天子仍在东宫作息,因此仍以兵部尚书总监东宫兵马事。
与此同时,皇帝并以刑部尚书李药师检校中书令,仍兼领太子左卫率。
杜如晦、李药师二人原有参图国政之衔,此时非但成为名副其实的宰相,更是朝中兼职最多的阁员。
然而李药师不只成为正职宰相,他很快又要再度将兵,“入相”的同时,亦且“出将”。
只因过去这年秋冬,大唐固然霜害秋稼,关内旱荒;突厥更遇寒灾,平地大雪数尺,羊马多遭冻死,人民饥馁萎顿。
颉利可汗担心大唐见其国力疲弊,惟恐竟要乘机兴师北上,因此以会猎之名,率先领兵进入马邑境内。
远自战国时期,赵国将马邑纳入版图以来,这里就是中土、北狄相争之地。
历经嬴秦、两汉、三国、两晋、北朝、杨隋,直至初唐,依然未曾稍改。
此时颉利虽然声言会猎,贞观君臣却很清楚,他其实是在两国交界之处设置军备。
于是李世民遣鸿胪卿郑元璹出使突厥,核实消息。
游牧民族国运之兴衰,端视其羊马之多寡。
郑元璹来到塞外,但见其部民饥畜瘦,乃是将亡之兆。
他回朝禀报,认为突厥已然日薄西山,谅其所余岁月,不会超过三年。
朝臣中也颇有人建议,乘突厥疲弱之机发兵袭击。
然李世民并未采纳,而说道:“不过年余之前,朕才与突厥结盟,如今反复背弃,是为不信;因彼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