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坡陷入回忆之中。
当初他在狼牙镇赌场,押上秀娘赌输了,跛爷派人来家里准备带走秀娘,是父亲跪下求情,并答应由他来还清赌债。
可后来…
“还差多少钱?”
“差两贯钱。”周乙伸出两根手指头。
令狐坡沉默地立着。
这本就是笔糊涂账,他也想不起究竟还了多少,尚欠多少。
就算没还清,也不会有多少,但赌场是利滚利的高利贷,这两贯钱也就是二两银子,在时下可是个大数目。
“你回去转告跛爷,说我三日之后亲自上门,把赌债给清了。”
“三天?”周乙疑惑地问,两只眼珠子滴溜溜盯着令狐坡手上的小布袋。
“别再盯着了,快滚!”令狐坡恼怒起来。
“好好!”周乙吓得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开了。
望着逐渐远去的背景,令狐坡情绪一下子坠落低谷,刚才那股高兴劲,早已没了踪影。
他推门进入院子,发现秀娘就蹲在地上,头埋在双膝上呜呜咽咽在哭。
院门口俩人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日子刚有好转迹象,结果被当头一棒。
“别哭了,都是我造的孽,我会想办法还的。”令狐坡把秀娘搀扶进屋,然后把装钱的布袋子递给她。
“这里是九十文铜钱,你找个地方藏好,先把莫家那十文种子钱给了,只是找姚氏…恐怕不方便吧。”
“这没事,我跟他家三丫很熟,当初种子就是她赊给我的。”
秀娘用袖子抹去眼泪,“就是跛爷那二两银子,咱怎么还?三天?这剩下的八十文钱,远远不够,还有,快到年底了,咱们俩的年税…”
她眼睛红肿地看向令狐坡,从心底里,她已把他当成一家之主,主心骨。
在令狐坡的头脑碎片中,每年年底,官衙都会派人来收税,按户籍人头收。
猎户的人头税中偏上,男人一贯,女人半贯。
倘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