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小屋的门被推开,一个顶着满头卷发器身穿碎花睡衣的女人裹着一件大衣走了出来。
手电的灯光四处乱晃直到高高举起照亮哈利的时候。
“哈利——”
尖锐刺耳的女高音响彻夜空。
女人捂着脸一边尖叫一边跳脚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一个滑稽的可发声胶皮玩具。
“下来!快点给我下来,快!”
无动于衷的哈利看向下方的女人。
端着手电筒就像端着枪口对准猎物一样的佩妮与屋顶哈利对视的那一刻,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话到嘴边却下意识地憋了回去。
直射面门的刺眼灯光下哈利眼睛一眨不眨,反倒是光亮之外的佩姬不敢置信的揉着眼睛。
尽管她对着哈利叫了这么些年怪胎,但从没有一刻像是现在这样由衷的认同这两个字。
记忆中哈利那永远存在就像是长在脸上的眼镜消失不见,总被她挑刺的厚厚刘海被单手朝后抹去。
居高临下的眼神让她想起了搬家前自己在厨房准备食物处理三文鱼时水槽中倒影出来的模样。
什么时候?
他...他怎么敢?
呆愕过后便是无边的羞恼,哆嗦着的佩妮连脸颊上的皮肉都气的抖了起来。
“立刻给我乖乖的滚下来,你这怪胎!”
“听到没有!”
是了,就是这种感觉。
还在将眼前的女人和遥远记忆相互对照的哈利露出一丝笑意。
那伴随他整个童年每天准时准点被他当做闹钟的尖锐刺耳中年女声响起的一瞬间,眼前这个本还有些不真实感的女人瞬间就被注入了灵魂。
“佩姬姨妈,好久不见。”哈利挥了挥手。
十一岁的哈利笑起来真的很甜,但在佩妮的眼中却是对她毫不遮掩的挑衅。
“该死的,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快点下...”佩妮手指深深的叉进头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