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哟,不过是换了个院儿,终是能见着的,姨娘也不能拘着炘姐儿一辈子不是?”孙氏懒懒的挑了眼皮儿,语气带笑。
见着瑜姨娘左右为难的,只双手拧着帕子,偏头看着沈老夫人。
那老夫人倒始终是个不语的,笑着叫水烟去下头坐了,只将手捻着珠串儿,微微合眼,她如今也无心管这些子事了。
孙氏眼珠子一转,抿了嘴角,不依不饶道:“炘姐儿住到我屋里,那也同姊姊妹妹的都得了一处,都是姑娘家的,相互也得个照应不是?”
“大娘子也是知道的,炘姐儿不会说话,做事也没个盘算,这么一个丫头若去了您屋里,不是白添了烦恼,惹姐儿们不快么?”瑜姨娘见靠沈老夫人不得,只满脸赔笑,语气低三下四的。
孙氏闻言,冷冷哼了一声儿,脸转瞬冷了下来:“这话儿倒显得你家姑娘是个没心眼儿的,愣叫其他姐儿拿来欺了,”转而吃了口茶,语气冷冷道:“怎么?难不成我这主母当的个摆设,压不住几个姐儿的?”
瑜姨娘见孙氏语气带着怪罪,忙摆了摆手,咬了下唇,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了。
堂下的沈水炘只红着个小脸儿,眼中闪着泪光,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小手紧攥着衣角。
她一侧的沈水煣倒一贯是个吃茶看热闹的,只勾唇津津有味地瞧着,好似看大戏般的,挑着柳眉。
水烟本是垂眸不管闲事的,但只隐隐听得吸鼻子的声音,小心翼翼地抬眼去瞧,只看得水炘眼眶通红,只一个劲儿的硬憋着。
她面上挂出一抹笑,在一侧几子上拣了个杏仁穰,递在她面前。
水煣见了,对上水烟无瑕的笑脸,抿了下唇,轻轻道了声谢,忙抬手去接,只微微咬了小口,面上扯出一抹苍白的笑。
这笑倒比哭还难看了。
这会子,屋里静得出奇。
孙氏为替自个儿争脸儿,全了她大娘子的面子,好不容易抓了机会来说,怎肯放着半撂子的话不语了?
只转头去看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