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们听了舒晏突然冒出来的不和谐的论调,都默不作声。比玉嗤了声道:“现在国库刚刚充盈,而你却嚷着要减赋!这是何道理?”
舒晏不理比玉,而是继续对司马炎道:“臣所说的减赋,并不需要普遍的减赋,而是想为天下所有失去父母的孤儿们减赋。”
“为孤儿们减赋?”司马炎问。
“是的。”舒晏道,“按咱们大晋现行律令规定:男女十六岁到六十岁为正丁,需要全额缴纳赋税;十三岁到十五岁,六十一岁到六十五岁为次丁,要缴纳半额的赋税;十二岁以下、六十六岁以上为老小,不课税。也就是说失去父母的孤儿,到了十三岁就要缴纳半额的赋税了,而到了十六岁,就要像大人一样承担全额的赋税。”
比玉道:“这很正常啊,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相当有问题。我认为朝廷应该修改法令,将成丁年龄的下限由十六岁提高至二十岁,上限由六十岁降至五十八岁;将次丁年龄的下限由十三岁提高至十六岁,同时将上限由六十五岁降低为六十三岁。”
“你的意思是,孤儿们到了二十岁才按正丁标准缴纳赋税,到了十六岁才按次丁标准缴纳赋税,老者则是五十八岁就按照次丁缴纳,六十三岁以上就全免......”司马炎捋着胡子,垂眸对舒晏淡淡一笑道,“你这样信口一说很容易,但你知道如果这样一来,朝廷每年要减少多少财赋收入吗?”
“赋税肯定会减少一些的,但是臣刚刚说过的,现在天下百姓户数和课田数正在逐年增加,臣已经粗略计算过了,增加的那几百万的粟和绢、绵,完全可以抵消对孤儿们减免的赋税!”
百官们一片哗然,他们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尚书郎居然敢冒君臣百官之大不伪,说出这样的话来。
司马炎见舒晏说得正气凛然,真心是为天下百姓着想,他很纳闷,便问道:“朕想知道,你为什么,想起为那些孤儿减赋?”
见皇上如此问,舒晏看了看旁边不谙世事却又骄横傲慢的施比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