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乡啬夫将脸一沉:“只要是涉及到钱的,都算买卖。我只按差额收,没按田地价钱的全额收就算便宜他们了!”
“要收多少?”舒晏平静地问。
“律令规定:凡买卖奴婢、马牛、田宅等等,以文券为凭,一律按照一万钱收取四百钱的标准,买家收一百,卖家收三百。”
舒晏在脑中稍稍一算,“一万钱收四百钱,我们两家一共得了七万五千钱,应该收取三千钱。买家出七百五十钱,卖家出二千二百五十钱,对不对?”
乡啬夫笑道:“舒小哥果然聪明。”
“帐目好算,只是不知道以地换地,哪一方算买家,哪一方算卖家呢?”
“当然是出钱的一方算买家,得钱的一方算卖家了。”
“也就是说,我家跟韩家要缴纳二千二百五十钱,而施家只需缴纳七百五十钱喽?”
乡啬夫点头。
舒晏翻出二千二百五十钱来,交予乡啬夫道:“我家和韩家该交的钱全在这里,请不要再对韩家征取,也不必对韩家人说之。”
乡啬夫笑了笑:“人家都说舒家小郎仗义,今日看来,果然不假。”
舒晏道:“按章纳税是老百姓应该做的,我们的钱已经交齐了,剩下的请到施家去收吧。”
“施家?哼哼,你可真是幼稚,施家什么时候交过税?”
“为什么他家不用交税?”
“他家是有爵位的人家,历来都不用交税,不信你问问夏亭长。”
看着夏亭长点头,舒晏叹道:“施家广有钱财,每天吃喝都要花费上万钱,却还不用交税;寒门之人缺吃少穿,却要按章纳税,这是什么道理?”
“不合理归不合理,但我也没有办法,历朝历代皆是如此。这些杂税才几个钱?算得什么?即便是田赋和口税等大税他们也是不用交的。”乡啬夫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道,“说起田赋和口赋,听说朝廷要改革税法了。”
夏亭长忙问:“怎么个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