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转为森冷,杀机弥漫。
船夫不知对方如何窥破自己身份,只觉浑身汗毛乍立,但他仍在此刻,做出了最果断的选择。
“噼啪……”
骨节炸响声里,原本干瘦的老叟肌肉隆起,伪装人皮撑至裂开,风干覆满皱纹的脸皮居中分裂,显出一张绘有刺青的男人脸孔。
骨节粗大的双手一拧,那丈许长的船桨四分五裂,显出内里藏匿的一柄黑刀,船夫气海轰鸣,拉出残影,晦暗天光中划过一道暗金色细线。
“叮!”
然而,那近在咫尺必杀的一刀,却在季平安身前三寸处停下,锋利无双的刀刃,被一只小手攥住。
肉体凡胎无法抗衡兵器。准确来说,是被那只手上缠绕的一圈金属剑索格挡。
火星迸溅。
船夫瞳孔骤缩,只见目标身旁那名娇小少女,竟不知何时起身,用右手挡住必杀一刀,黑色面纱下,噙着冷笑。
“轰!”
炸裂声里,二人兵器交接处爆发一团气浪,俞渔一拳砸出,同时靴子轻点,跃至半空。
小舟登时借力,如离弦之箭倏然朝远处飞退,远离战场,季平安端坐船舱,从始至终没有半点惊慌,只有平静。
“呵,敢在本圣……班门弄斧。”俞渔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冷笑一声,洁白手腕上缠绕的红色剑索灵巧如蛇,朝敌人席卷。
船夫怒吼一声,身形暴退,同时鼓荡气机灌入刀锋,一柄黑刀舞出残影。
“叮叮叮叮……”
火星四溅,双方法器眨眼功夫,交击上百回合。
这边动静也引起远处游人关注,两岸传来惊呼声,然后是四散奔逃,更有人去报官府。
这也是季平安故意将战场选在湖心原因,以防波及民众。
他看向前方战斗,船夫肉眼可见落于下风,但其胜在战斗经验丰富,一时还能支撑。
“铛!”
船夫心知不能拖延,突地掷出黑刀,俞渔吓了一跳操控剑索缠绕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