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此次与恩师同来,是想向柳先生讨教治世之学,还望柳先生能够不吝赐教。”
柳行斋一听扯到治世之学上,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
“鼎公,你我已为这治世之论相争数十年,如今还有什么好争论的?今日你带着这个年轻人来,是想让他来挑战我吗?还是你觉得自己无法说服我,找了这么一个年轻人来与我辩论,借此羞辱于我?”
白鼎公似乎也猜到了柳行斋会有所误会,于是摆摆手,心平气和地说道:“你我之间只是理念之争,私下里且不说你我有同窗之谊,哪怕是素不相识,同是为这天下苍生探寻太平之道,也不至于有挑战一说,更谈不上羞辱二字,行斋你想多了。”
柳行斋的态度在邵曦预想之中,于是不慌不忙地说道:“柳先生的确是误会了,晚辈此次前来并不是要与柳老先生争个是非对错,一较长短,而是有不解之处想请柳先生替晚辈来解惑,不知柳老先生可愿赐教?”
柳行斋眉头紧皱,面色微嗔地说道:“你不与自家先生好生研习学问,向我讨教什么?难道你认为你自家的先生教得不对?”
“正是如此,所以才要向柳先生讨教。”
邵曦的回答让柳行斋愣在当场,转头看了看白鼎公,却见其神色泰然,这倒让柳行斋感到疑惑了,心说是师生二人今日前来唱的是哪一出?
“哦?那你倒是先说说,你觉得自家先生教得哪里不对?”
“晚辈觉得恩师的志向与目标并无不妥,希望有朝一日德行天下,每个人都能受到良好的教导,每一个人都懂得仁义礼智信,这并不是坏事,人与人之间能够和谐共处,才是这世间最终的追求。”
“这又有哪里不对了呢?”
“这需要一个漫长而艰难的过程,在此过程之中无德失德,无知失智之人必是大多数,若是有人犯错而身边都是无知之人,便无人及时指正错误,这时必须要有一种手段使犯错之人知道自己犯错后要付出代价,只有改正错误,才能不被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