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骨、抽了筋,彻底散了架子。
宫庶颓然瘫坐在了牢房里,双眼失焦,如同是一具行尸走肉。
……
屏幕前,观众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看的这一集。
大概,从宫庶在坟前与六哥见面时起,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压抑得几乎窒息。
最后这两顿饭,瞬间勾起了从前一一次的回忆,宫庶与六哥从前的每一次相处,每一顿美食,此时仿佛都化作了一柄刺人的尖刀,扎得人遍体生寒。
从被兄弟出卖的痛苦、到信仰崩塌的绝望……
这一刻,甚至有很多上了岁数的长者,都忍不住泪流满面。
为宫庶心疼者有之,为郑耀先的抉择而感伤者亦有之。
身为卧底的痛苦,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然而《风筝》剧组并没打算就这样饶了观众。
紧接着,画面一转,宫庶被押往了刑场。
荒山野岭,烈日当头。
他冷眼瞥着四周,向押送他的军人问道:“郑耀先呢?他怎么没来?”
对方道:“他不来了。”
宫庶冷笑一声,道:“呵,之前还说要送我一程、替我收尸,如今想想,果然还是没脸见我,是吗?”
对方瞥了他一眼,摇头道:“他病了,来不了了。”
听到这句话,宫庶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回过头去,一丝关切之色溢于言表。
然而片刻后,他微微一怔,脸上的神情忽然又黯了下去。
宫庶垂下头,看着手上、脚上的镣铐,自嘲地笑了起来。
也不知是在笑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还想着别人;还是在笑自己刻进骨子里的关切,终究给错了人。
“呵呵……”
他别过脸去,忍不住笑出了声。
随着这阵荒唐的笑声,泪水顺着他的眼角一滴滴地落了下来,根本止不住。
他仰着头,眯眼看着头顶的烈日,任由泪水悄无声息地一滴滴滑落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