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未弯腰放下猫,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奇怪?您今天早上看到邮差了吗?我等了好长时间也没等到。”
“今天好像是没看到,怎么,通知书还没到啊?”周吴氏边说,边走到小桌旁给何未倒茶。
“是啊,我快急死了,按说同城的应该早到了才对。”何未微微叹气,伸手接住周吴氏递过来的花茶,愁眉苦脸继续说,“昨天我打电话给我同学,她也报了容大,不过跟我不同专业,听她说她的通知书前天就到了,就我的还没到呢。”她心里慌得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是不是被涮了,“哎哟,坏了,您说我不会被涮下来了吧?坏了,坏了,这回真坏了……”
周吴氏赶紧安慰她:“别急,听我们家季安说,你这回考得不错呀!”
“不错什么啊,刚刚压线过容大录取线,反正很危险。哎呀,我这回死定了,要是没考上我妈非生吞了我!”何未惊出一身冷汗。她越想越怕,赶紧拍拍胸口,摇摇头进行自我催眠,“不会的,不会的,我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见何未吓出了一头一脸的汗,周吴氏赶紧把扇子塞给她:“给,看你这汗流的,好好扇一扇。”顿了顿,她道,“对了,你在这儿站一会儿,我进去拿样东西给你。”
“哦。”何未依言接了扇子,点点头。
她手摇扇子,一个人站在店堂中央,独自发了一会儿呆,一旁的收音机里大戏正唱至酣畅之处,“一霎时把七情俱已昧尽,参透了酸辛处泪湿衣襟。我只道铁富贵一生铸定,又谁知,人生数顷刻分明。想当年,我也曾撒娇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尘,这也是老天爷一番教训,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何未虽不懂戏,却对这一段唱词记忆犹新。去年春节,年初一早上她特意起了大早,偷偷从家里跑过来给周家祖孙俩拜年,当时戏曲频道正放这出戏,周季安还跟着轻声哼唱了这一小段唱词。她还记得,他那时心情似乎很好,眼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