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厉害的四两拨千斤,一句话就堵死了何未的嘴。她张口欲言,动了动嘴唇,却又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反驳才好。他说的是事实,无可否认。说到底,这不关她的事——全都是她一厢情愿!同样的错误,也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犯;每一次明知不可为硬要为之的结果,往往都不好。可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她确实也想好好问问自己了。
“自以为是。”张章撇了撇嘴,双眸寒光凛凛,表情透出一丝诡异仿佛不屑又像是怜悯。
他此刻的话和表情彻底激怒了何未,她涨红了脸,气急攻心道:“对,我就是自以为是,我不否认。但再怎么自以为是,我也好过你!好过你口是心非,说一套做一套,满嘴谎话。你就是个伪君子,真骗子,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你不光是骗子,你还无耻,有时候你真叫人恶心,恶心!”
张章看着她,神情冷酷:“这是医院,请你注意克制情绪,我不想和你吵。”
“你以为你是谁?我想和你吵?”何未摇摇头,语气淡漠道,“不,我巴不得从来不认识你。”
胸中憋着一股气,直到张章离开,何未还没有彻底缓过来。一个人闷闷地下楼,走到住院部楼前的小花园里,随便寻了一张长椅坐下。此刻,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包里有一瓶小二,她打算拿出来灌两口压一压心头的邪火。何未没有酒瘾,只是最近压力比较大,她便偷偷在包里放了一小瓶以备不时之需,正好在今晚派上了用场。她拧开瓶盖,对嘴灌下一口,辛辣刺激的液体流经之处阵阵灼痛,呛得她眼泪直流。但说实话并不觉得难受,反而更痛快,更酣畅淋漓。
天气又闷又热,花园里没有一丝风,何未感到心浮气躁。一口气灌下大半瓶烈酒,她头有些晕了,整个人瘫坐在长椅上,两眼呆望着路口那盏灭蚊灯静静出神。柔柔紫光下聚集了一群嘤嘤乱舞的飞虫,耳边不断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此起彼伏。飞蛾扑火,纵使葬身火海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看着它们奋不顾身,前赴后继地涌上来送死,何未惊异,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