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20年代的物理学家来说,尤其是研究量子的,不能解释的事情还太多。
李谕随口说:“我刚从英国过来,知道诸位应当看不上英国人在理论物理方面的水平。但卡文迪许实验室已经用云室拍了几十万张照片,其他的实验室加起来恐怕有几百万张,这是我们唯一能够观察电子的方式,它所产生的轨迹,的确像是快速运动的粒子的效果。”
玻尔和海森堡早就在苦恼这个问题,因为“轨迹”这个概念与矩阵力学的思想是不相容的。
目前版本的波动力学对此也不太好解释。虽然在波动理论中可以有定域化的一束波作为一个所谓的波包而一同运动,但这会要求一束物质在比一个电子的直径大得多的宽度上散布开来,在云室里显然没有看到这种情形。
李谕提到这个问题,就是想给两边都浇浇水,消消火。
玻尔略显无奈地说:“认为物理学的任务就是发现自然如何存在,这是错误的,物理学关注的是我们能够对自然说些什么。”
爱因斯坦终于和玻尔达成一定的共识:“而且试图去找到一个仅仅关于宏观尺度的理论是相当错误的,如今反而是理论决定了我们能观察到什么。”
海森堡却还是那句话:“理论必须基于现有的实验结果,才能继续推导新的量子力学。而实验已经证明,微观世界是不连续的,是量子化的。薛定谔教授说粒子是波,但波却是连续的!”
薛定谔随即说:“我的波函数确实是连续的,但当波的振动模式发生改变的时候,就是量子化,因此也能解释量子化。”
“就是说,教授您是想用连续化思想来处理量子的不连续现象?”海森堡肯定不认可,“可这又怎么解释我的理论完全基于量子现象,也能处理量子问题?毕竟您证明了二者等价。”
他这个问题真不太好回答。
爱因斯坦加了一句:“可惜我尚且没有尽全力去研究海森堡博士的论文,因为用简单的数字代表量子行为,对我来说难以置信,它们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