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巴黎,李谕和爱因斯坦先进行了几场科学研讨,之后又举办了几次很有巴黎特色的文化沙龙。
二十世纪初科学对艺术的冲击不小,以前的量子理论确实不太被艺术家所理解,但相对论这种“更偏哲学”、探讨时间与空间的理论,对艺术家的震撼就太大了。
刚刚拿到法国最高文学奖龚古尔奖的普鲁斯特组织了一个局,请来李谕和爱因斯坦。
爱因斯坦平时挺喜欢和文艺界沟通,典型的就是他与卓别林的交情。
李谕则是因为写过星战系列和异形系列,虽然属于通俗,但在文艺界也算小有名气。
两人到时,毕加索、乔伊斯和艾略特已经提前到场。
普鲁斯特出了名的身体不好,从小就有哮喘,激动道:“我们刚才还在聊‘从时间的秩序中解放出来’的话题,你们就到了。”
李谕笑道:“从时间的秩序中解放出来,最少也要进入第五维,不过貌似只能是科幻的情节。”
普鲁斯特说:“就算只是幻想世界,也足够抚慰我的心灵。”
爱因斯坦说:“我乘坐火车时,看过先生的作品。”
“非常荣幸,”普鲁斯特说,“可惜我看不懂您的著作。”
普鲁斯特的生命只剩下不到两年时光,这时的他正在全力写作《追忆似水年华》。
李谕上学的时候看过这本书,但真心看不下去,各种超长段落,几页不分行那种。
意识流的写法也比较头大,比如这种:
“她的黑眼珠炯炯闪亮,由于我当时不会、后来也没有学会把一个强烈的印象进行客观的归纳,由于我如同人们所说的,没有足够的“观察力”以得出眼珠颜色的概念,以致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每当我一想到她,因为她既然是金黄头发,我便把记忆中的那双闪亮的眼睛当然地记成了深蓝色:结果,也许她倘若没有那样一双黑眼睛——这使人乍一见便印象强烈——我恐怕还不至于像当年那样地特别钟情于她的那双被我想成是蓝色的黑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