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历,我一直有个疑问,在西方,自然地理学与生物地理学是不是一体的?”
李谕想了想:“你的问题角度很有建设性,至少现在看,西方的地理学还是更侧重自然地理,生物则归于动物学与植物学之中,甚至还包括进化论学说。”
张相文说:“但我经过多年思考,发现如果生生割裂自然地理与生物地理十分不妥,这样似乎会造成地理这门学科科学性的降低。可是洋人又如此区分,让我十分苦恼。”
李谕斩钉截铁说:“我同样认为应当合并。更关键的是,你没必要在乎洋人怎么做,他们不见得哪里都是对的。”
“有帝师这话,我心中就有谱了。”张相文说道。
李谕说:“将来先生说不定也是开宗立派的大师。”
“我可没这种想法,”张相文说,“我研习地理学不过十几年。”
“只有十几年?”李谕讶道。
张相文叹了口气:“当年甲午战败,割给日本国如此多土地,本人深感痛心,才决心开始钻研地理学。当时尚且没有多少书籍,少数翻译过来的也多有错误,我又花了不少时间学习外文。”
这时候搞学问确实挺不容易。
但张相文说的能代表很多早期地理人的态度,就是缘于有感国土丧失。
对于地学会,李谕肯定能帮就帮。
地理这种学科,其实科普起来很有意思,大众学起来难度也不高,完全可以做到寓教于乐;同时还能让国民更深刻地认识祖国大好河山,将来好处不用多说。
李谕和他们聊得正起劲时,有人进来对傅增湘和李谕说:“两位,袁总督有请。”
——
此时的袁世凯,正带着一大批官员迎接慈禧。
去年的劝业会搞得很不错,慈禧要过来瞅瞅,顺便试探试探袁世凯的底儿。
这时候袁世凯已经和庆亲王奕劻成了一条船上的,所以奕劻早早把慈禧的态度全都透给了袁世凯:慈禧是当做新政或者说立宪的一次地方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