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千澜终是离开书房,往前堂而去,拜见魏王的官贴叠放在殷北手捧的匣子里,无声而又诡异。
无论他们背后势力如何复杂,是太子还是魏王,是宗亲还是***,他们都能看清,此时宽州已经被莫千澜守的滴水不漏,谁也不敢在此时冒险,成为第二个溺死的谭旋。
拜帖便是一种臣服。
然而这臣服之中,又有多少人在背后悄然而动,试图置莫千澜于死地?
莫千澜行到二堂时,弯腰扶着墙壁,将腹中不多的食水吐的干干净净,抬头喘息着看一眼天色,就见卯时过半,天色却依旧阴沉,朔风紧催,似要吹下一阵大雪。
殷北将拜帖交给一旁跟随的下人,搀住莫千澜:「大爷,歇歇吧。」
莫千澜摇头,慢慢往前走:「有几人往递铺送去急递?」
「两人,一个是转运使侯赋中,一个是谭旋手下曹官纪纲,都是送去京都,属下已经截下了。」殷北从怀中取出截获的奏书交给莫千澜。
莫千澜倚靠墙壁,拆开细看,见这两封所谓的奏书,竟都不是要送至皇帝手中,不由冷笑:「这两人现在在哪里?」
「和其他人一起在前院等候。」
「邬瑾的拜帖送来了吗?」
殷北摇头:「没有,属下差人去看了,他在烧毁的知州府衙,看内仵作团验伤。」
莫千澜将奏书收入袖中,淡淡道:「让他过来,你亲自去请。」
殷北为难道:「他若是不肯来,属下怎么办?」
莫千澜鼻尖上一凉,是一片细小雪花落到了他鼻子上,他伸手一摸:「他满腹狐疑,一定会来。」
殷北点头应下,先送莫千澜去前堂。
前院中,宽州知府、安抚使、转运使、提刑使、仓司、茶盐使以及知州府衙两位曹官,站在一处,冻的面色铁青,袖着手,神色各异。
魏王不见踪影。
莫千澜到时,魏王仍然未出,他毫无顾忌,站到众官之首,待魏王传见,才步入正堂,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