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马的官吏有好几十个。近些年却是越活越不自在了,干什么事情都被上下掣肘,索性豁出去把楚州府的事情捅破。”
姜噩听得目瞪口呆。
聂问说道:“此间事了,我若还能做官,就自请调往安西或交趾。那两个地方收复不久,朝廷需要打开局面,我过去做官更能放开手脚。或者,干脆调去大理。你也别怕,我还有一些故旧,自会考虑你的前程。”
“何至于此?”姜噩叹息。
聂问说道:“你不懂,这里面的水浑着呢。李阁老……做首相太久了,不知多少人盼着他挪窝。有些混账,一直想拿我当枪使,我这杆枪就把天戳个窟窿。”
涉及朝堂之争?
姜噩顿时不敢再说话。
聂问笑道:“别看楚州知府活得憋屈,其实是一个肥差。如果正常升迁,我能捞到这官职?无非他们看我是御史出身,知道我性格耿介刚直,知道我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他们还想通过这件事,把我背后的恩师故旧也拉拢过去。”
姜噩跟一个小媳妇儿似的,默默走在聂问身后,脑瓜子嗡嗡作响已失去思考能力。
走在街道上,他们遇到布政司官员。
两位布政使皆骑马奔行,其余官员有的坐车、有的骑马、有的快跑。
而按察司的官吏,早就带着官差前往城门了。
至于总兵和都指挥使,此刻已至城内外军营,直接调兵防止事情闹大。
城门紧闭,将士登上城墙。
总兵李江怒斥弓箭手:“无令不得张弓,万一射出怎办?”
城墙上的弓箭手,纷纷放松弓弦。
李江是盐枭出身,在巴州投奔李宝。资格很老,能力一般,因为手脚不干净,曾经还受过处罚。
总的来说,问题不大。
真正有大问题的,是城外那位都指挥使郭雄。
郭雄不但负责全省的士兵征召、训练、退伍,而且还兼管缉私捕盗之事——他只管乡野的缉私捕盗,城市地区则不归他管。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