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死人的照片,虽然仅仅是照片,却让她难受得整整两天吃不下饭。她没有办法将这个有着青涩和温柔笑容的姑娘和那个满脸血污、残破冰冷的尸体联系起来。
“怎么?这就吓着了?”
“你再看看这张,那个畜生把她的整个头都给切下来了。用得……用得……就是这把小刀。这么小的刀,要多久才能慢慢将脖子割开……。即使这样你们还要为他辩护吗?”
接待他们的女警情绪很激动,她指着卷宗里的照片,质问着他们。
纪思安沉默着,一如她短暂人生中的大部分时间一样沉默着。
“我理解你们的感受。但这是我们的工作,被告人的权益同样需要保护。”何律师很平静地说。
“被告人的权益,他连人都不算,也配有权益。”接待他们的女警与纪思安年纪相仿,稚气未脱的脸上带着极大的愤恨。
“你们只考虑虚伪的公平,谁来考虑那名可怜的受害者。那个女人又何其无辜!她整天努力工作,任劳任怨地养着这么个软饭男那么多年,仅仅因为提出分手便被残忍地杀害。她又做错了什么?”
纪思安被女警的气势完全震住了,她傻傻地看着她因为愤怒而通红的小脸,不知如何辩解。
何律师似乎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麻烦,他正踌躇着要不要联系女警的上级。已有男警官从后面出来,“袁沐,你冷静点。人家也只是正常工作而已。”
叫袁沐的女警跺了跺脚,转身离开,还不待她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她便将警帽狠狠地从头上抓下来,凌乱的短发随着她的步伐上下跳动。
这个卷宗纪思安看得异常压抑。被害的姑娘只有25岁,却长年打两份工,一份服务生的工作是早晨7点至下午17点,一份夜总会的工作是晚上20点至凌晨2点……。她这样没命的工作只为了养活那个软饭男。图什么,这个傻姑娘,她这样做是图什么?
纪思安不忍心去看验尸报告,从她皮肤上的淤青她已经猜到这个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