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江遥洒然一笑,举起酒杯:“来,胡老,别说那些令人心烦的事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干一杯。”
胡宇飞点点头,跟李江遥碰了一下,将美酒一饮而尽,然后抹了抹胡须问道:“大都护,方才见到公主了?”
“见到了。”李江遥应道:“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位弟媳呢。”
胡宇飞意味深长地说道:“圣唐历八百一十三年,老朽开始担任宫中讲习,是亲眼看着皇子公主们一点点长大的。所有人当中,七公主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
李江遥好奇道:“哦?是她的功课最好吗?”
胡宇飞摇了摇头:“不不不。论文采,她不如三皇子和四公主;论书法,她比不过六公主;论诗赋,她远不及七皇子和九皇子。可以说,资质平平,不上不下。”
“那为何令您印象最深?”李江遥有些不解。
“老朽说的是心性。”胡宇飞幽幽地说道:“心性硬朗、手段果决,堪称女中丈夫。七公主不是男儿身,否则……她或许比李炝更早造反。”
李江遥闻言大乐:“胡老,您这可就是诛心之语了,哪有如此评价皇族公主的呢?”
胡宇飞看了李江遥一眼,淡淡道:“大都护,坊间传闻,都说您足智多谋、颇善识人。怎么?您没看出来?还是故意跟老朽装糊涂?”
李江遥被对方一语道破心事,暗赞老头儿犀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晚辈只能乖乖承认。李汐的确很不简单。而且据我所知,沈烈之所以遭难,正是拜她所赐。”
“果不其然!”胡宇飞一拍大腿:“我就说嘛,从慕容雪跟七公主被赐婚开始,整个事件就非比寻常!你看看,婚礼还没举行,公主就闹过一场自杀,然后又把前任逆鳞司首座给干翻了。大婚当日,再出一桩几百年未见的血腥惨案,连洞房都被耽误。依我看啊,后面还有热闹呢。”
“对于李汐,我应该持什么样的态度,还请胡老指教。”李江遥虚心问道。
胡宇飞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