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域说的道理他何尝不懂。可是、可是……
“只是送别而已,你不送才是有问题。做人就要大大方方的。”宋域在把套路都玩儿烂了的现代社会都活了那么久了,怎么能不知道长嘴的重要性?
解南石沉默了一瞬,终究推门准备出去,还没等踏出门槛又被宋域拉住,往他手里塞了一把伞。
“小姑娘一个人在外行走也不安全,你多送她一点防护的符咒之类的。”宋域感觉自己简直操碎了心。
并且撤回前言,解南石虽然不完全是木头,但多半也只是根发了芽的木头。
解南石自己是不必撑伞的,但宋域将伞塞给他,他也就撑着了。今天的雨下得不算特别大,却很密,什么都是雾茫茫的一大片。解南石不知不觉走到大门处,便见有个亭亭身影站在檐下,也撑着一把伞。细弱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被雨线织成的布蒙上消失。
解南石的脚步突然一错,停住了,轻轻地踩住了一片水洼。
他有些后悔。算上上一世的事,他已独行天下八年,总是来去无牵挂。也是头一回知道成为别人的牵挂竟是这样的滋味,比这雨天里附着在人身上的湿气更为难缠。
只是他的那轻轻一踩,却令任皖柔弱的身影动了动。她转过身来,发辫与裙摆在风雨里扬起了一个极好看的弧度。任皖是带着笑的,可解南石的眼力又怎么看不出她眼角微红?
“解大哥。”任皖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双手捏着伞柄。她眼底闪过一丝愁绪,最后全藏进了月牙里头:“谢谢你来送我。你……多珍重。”
解南石微微低头,似乎侧耳听了听风声也似乎只是为了避开任皖的目光。不过就在任皖的嘴角要放下时,这个年轻的道人上前两步,给任皖递上了一沓符纸:“保重。”
任皖低头看看符纸,又抬头看看解南石,眼圈似乎又红了,却笑得俏皮灵动了许多:“别忘了,我可是出生在任家。”
任家修行方式有所不同,并不擅武技,却也有自己独特的自保方式。否则她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