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人家眯着眼看地下粉红色的溪流,“他连自己的同袍都不当人看,说杀就杀。这种狠人,你指望他对你仁慈?你不如去做梦。”
“咱们这样的贱民,不过是贵人脚底下的一块泥巴,他们看都不会看一眼,昂首挺胸的撵过去了,还要嫌咱脏。”
第三天,澹台时的请帖递到了凉州各大氏族手里。
晚上在知州府开席,宴请诸位本地族老。
晚上,一个人也没来,本地世家联合好了,要给澹台时一个下马威。
坐在上首的令婵淡定地呷了一口茶,澹台时在这两天中,完全理解了她的铁血作风。
真的很狂很胡来。
可是真的很爽快。
普天之下,莫非黄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他是安王,是皇子,凭什么他要忍让?
澹台时道:“派人去请。”
披坚执锐,全副武装的士兵带着麻绳去“请人”了。
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空荡荡的坐席上,坐了个满满当当。
令婵坐在最上端,淡声道:“今年冬天的凉州雪特别大,凉州城有很多百姓可能渡不过这个寒冬,我希望各家都能向百姓们伸出援助之手,捐出粮食和财物,供州府救济灾民。”
坐在左下第一个的老头冷静发问:“你要多少?”
“先付给我,你们家资的三成吧。”令婵平静道。
门阀们立刻就要拍桌子,澹台时冷冷道:“我劝你们听话一点。”
“殿下,士可杀之,不可辱之!”还是那个老头,一震袖袍,义正辞严,“你如此折辱我党,杀进了凉州官场,还有哪个本地人敢为你做事?”
他在威胁澹台时,他觉得澹台时一个光杆司令,不靠着当地世家的帮助,根本无法治理诺大的州府。
澹台时淡声道:“我当然带够了人。”
他笑:“总麻烦你们这些老人家,多不好意思啊。”
老者混浊的双眼定定的盯着他,“殿下有魄力!这三成家资,我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