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川硬生生坐到了天亮。他眼看着朝霞一点点粉刷了天空，夜晚沉寂的城市在黎明中渐渐地苏醒。窗外有嘈杂的声音响起，汽车的鸣笛，早餐铺的叫卖，不甚悦耳的鸟叫，还掺杂着楼下行人的交谈。
这是忙碌的工作日早晨，行人道上很拥堵。低年级的小孩子兴高采烈地奔向学校，中学生们或三两成群玩笑打闹，或佯装成熟地独身一人朝学校走去。还有面无表情的上班族，捧着咖啡刷着手机穿梭在人群中，为了几两碎银早起奔波。
这是H市不能再寻常的一天。卢川斜背着包行走在庞大的人流中。连续两天没休息好的卢川双腿软得像橡皮，一步一打晃。沉重困倦的头颅更让他举步维艰。晨曦的温暖明亮在他眼中如同末日般的昏黄黯淡。
他这两天都没怎么吃进去东西，总反胃，喝水都感觉喉咙有股血腥味，整个人虚得发飘。路上他还想着要怎么应付老师没写作业的事，结果脑子根本转不动。一进教室坐下，他刚掏出课本来想看看，一头栽桌子上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哎哎哎，卢川你怎么回事？”卢川睡眼惺忪，感觉到自己被人用力的推搡着。费劲儿睁开眼，他跟满脸怒火的班主任来了个近距离对视。
卢川心下一惊，登时醒了大半。他猛地一起身坐起来，脊椎的骨节都跟着咔咔作响。
“睡得这么实诚，三番两次叫不醒你，用不用我给你搬张床来让你享受享受啊！”
班里一阵哄笑。
后排有男生不正经地大喊：“这是昨晚撸爽了吧！”
要搁之前这当众的羞辱卢川一定羞得脸像猴腚，可他如今只觉得格外烦躁。他知道班主任的规矩，起身去后排罚站了。
途中他扭头看了眼那个瞎起哄的男生，没说话。站着神智稍微清醒了点，他习惯性朝楚琅的方向看去，座位竟然是空的。他有点着急，趁班主任板书的时候抓了后排离他最近的一个人，附身凑过去小声问道：“楚琅呢？她今天没来吗？”
被抓的男生很震惊，看卢川一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