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直视。
方桨感觉自己就在海上晃悠,他猜自己肯定又是被哪个杀千刀的给扔到了海上,只不过这胳膊这腿怎么快从他躯干上抽离了一样。
他艰难地睁开眼,这动作仿佛跨越了千万年一般,阳光刺入眼睛,入眼的是做工精细的锦衣卫飞鱼服和拖着他的两个大哥方正的下颌。
他把即将骂出口的脏话咽回了肚子里。
好歹当了几年的公务员,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他自己没发现,在他睁开眼的刹那,头上的血窟窿快速愈合,破裂的头骨和半边身子破碎的手骨腿骨恢复如初,方才僵硬的躯干在他活动时瞬间变得灵活。
朱七脚步一顿,眼眸睁大,回头看向他这辈子午夜梦回都要过一遍的场景。
“真特么实在是见鬼了!”
方步如看着这个五大三粗留着短须的大汉,露出活到这么大最灿烂最天真最无邪的笑容,嘿嘿一笑。
“大哥,往里回一下话呗,人没死成。”
“哐当”一声,天牢黑沉粗大的铁链紧紧绕在牢门上,朱七四方的脸铁青,粗壮的手臂将大门甩得哐当作响,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他心情不好。
但看得出来不代表不犯贱。
方步如碾了一下地上一半干一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曳湿的稻草,不一会儿就传出了洗洗漱漱的声张,几只瘦骨嶙峋的老鼠跑了出来,有一只还十分不满地看向始作俑者,一看便知道这天牢日子难过。
他微微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方才被朱七他们拽得快脱臼的手腿,往下一坐,背对着牢房门蹲在地上,看起来倒是有几分落寞。
“大哥呀,我好心叫你去回话交差,可没让你把我弄到这鬼地方来啊!”
“可不是,死了还能回家厚葬,活着还得回咱们这受罪,真惨!”
这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让方步如这种一等一的阴阳人也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
是刚才和朱七一起拖着他如拖死狗的另一个锦衣卫。
那锦衣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