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属于自己的家里过的年,他们一家四口热热闹闹的样子,曲朗永远都不会忘记。
继母给他压岁钱,给他换了新衣,但就是没有一个笑脸,而父亲很显然一直在看继母的脸色。
曲朗那年的三十吃过饭就回学校了,父亲甚至连留都不留一下,他打开门出去的时候,那个还不大的妹妹还叫了他两声,其它的再也与自己无关了。
也就是从那次开始,曲朗再也没回过这个家,好在他的学费由离婚后算是发达了的母亲支付,曲朗考上大学后,再没伸手管父母要过一分钱。
在国外的十年时间里,曲朗只与母亲联系过几次,母亲完全变得洋派了,对曲朗的放任和自由习已为常,过年过节的时候从来想不到叫孤身在外的曲朗与她欢聚,有一年她甚至就在美国曲朗生活的同一个城市,母亲也只是打个电话而已。
曲朗的婚姻注定不会一帆风顺的,父母的爱情如教科书一般印在脑子里,可他也不得不承认,父母分别有了新的感情后,日子都稳定了下来。
曲朗回过后的第一个春节,他试探着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他并没有想与他联络感情,总觉得自己长大了,如果还如以前那么任性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结果,也算是好的结果,如果父亲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忏悔和内疚,他反而受不了,但父亲依旧是冷漠的态度,问他结婚没有,听说没有,就问,你也快三十了吧?
曲朗的心立刻如夏天吃的一种冷饮一样,来了一个透心凉,他没想到,父亲连自己今年多大都不记得了。
父亲好像念教科书一样,告诉他别再挑了,到了年纪就应该结婚,这样他也就放心了,最后才问了一句,春节要不过来过吧?
曲朗说自己与别人约好了去国外度假,曲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父亲好像明白了一样,以为他会跟母亲在一起,接下来俩人就沉默了,还是曲朗最后说了一句春节快乐,然后挂了电话。
从初中起,曲朗再也没见过他那两个同父异母的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