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夜时间,足够了。”
“府内没有问题。”李恕连连应承,“留下几个虚应故事,快天亮时便四散逃避,应无大碍。且受王爷恩遇多年。敢不效死命。”
方光琛目光一闪,觉得李恕口不离王爷。恐怕令这边不悦,但也不是时候开口提醒。
顾应慧还是那副笑容,却向吴杲看了一眼,不必明说,这些人都心中清楚。
李恕虽说是被收服,可人心难测。还是要防着点。但在营救吴应熊这件事情上,他应该是不会破坏阻挠。毕竟这也是吴三桂交代的任务,虽然最后的结果不太一样,但到底是把吴应熊从满清手中弄出来了。至于以后,那便是吴三桂和朱永兴之间的协商斡旋了。
几个人又商议了诸般细节。这才纷纷散去。
“这左近便是白云观?”方光琛立在酒家门前,四下张望着。
“那里便是,几步路便到。”顾应慧随手指了指,说道:“经了战火,一片瓦砾废墟,没甚可游玩的。”
“左右无事,在下随意走走。”方光琛微微一笑,和众人告辞,带了下人,缓缓行远。
白云观初建于唐开元二十六年(739),原名天长观。在朝代更替的历史长河中数经战火,又几次重修,明末,观复毁于火。
方光琛带着下人不大的工夫便来到了白云观,但见院中一堆堆瓦砾,一丛丛蓬蒿,显得十分寂静荒凉。火后仅存的拜殿和东廊下的泥塑,给人一种阴森和神秘感。
进了山门,方光琛在一座错金香鼎前停下脚步,围着这尊六尺多高的鼎兴致勃勃地仔细打量。然后用手叩击,感慨道:“不知天下谁人有扛山拔鼎之力,能将其移动啊!”
下人不明其意,上前推了推香鼎,笑道:“老爷说笑了,这鼎怕有上千斤重,凡人哪能搬动。”
方光琛淡淡一笑,也不与这下人分说话中深意,又在鼎前审视良久,才移步至廊下,那里原有唐僧取经九九八十一难的泥塑故事儿,现今一多半都毁了。
“无量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