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到如今,他唯一避免这六十六万斤蚕茧变成蚕蛾的方法,就是把蚕茧做成蚕丝。”
“……可是他在短短的四天时间,他到哪里去找那些工人?”
“他姓宋的可不是那些养蚕户,一家做多几百斤蚕茧,蚕户只要全家老少齐上阵,在自己家缫丝,就能在四五天里熬夜把蚕茧做成蚕丝。”
“那姓宋的一味地想着挣钱,想着我们为了工厂开工,终究要把他的蚕茧全都吃下去,哪怕再贵的价格都在所不惜。
可是他却从来没考虑过,一旦我们不再收购,他的缫丝时间也不够用时,他该怎么办?”
“……这是他犯下的,第二个错误。”
说到这里时,刘彦汐又轻轻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此时大家都听得入了神,却见刘姑娘笑着说道:“此外还有一件事,就是他工坊里的缫丝工人,比往年还少!”
“因为缫丝只要一年两季干活,所以这活儿一向都是织工来干的。
本来那个姓宋的还可以尽量收罗织工,把能做丝的蚕茧全都做了,哪怕做丝做到蚕茧总量的四分之一,甚至是五分之一,都可以尽量避免损失扩大。”
“可是今年,由于咱们在南海大肆招收织工,出的薪水还十分可观,因此南海附近的年轻织工都已经到了咱们的工厂里……现在咱们厂里,有三千工人!”
“整个广东都因为咱们工厂的招工,出现了织工短缺的情况,这个时候他上哪里去找缫丝工人?”
“……这是他犯下的,第三个错误!”
刘彦汐笑着说道:“他接二连三地犯了这么多错,可是直到今天早上我挂出十个铜钱的水牌,他才发现事情要糟……他把自己收购蚕茧的水牌撤下来,就说明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可是当他发现的时候,却已经晚了,少爷的刀已经递到他的喉咙里!”
刘彦汐淡淡地说道:“跟少爷做对的人,有的聪明绝顶,有的权势熏天,他宋忠算是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