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
在场的谁还听不出沈渊话里的意思,随即院子里就是一阵吭哧吭哧的笑声。
只有屋里的蓝姑娘,编贝一般的玉齿咬着被角,闭上了眼睛在那儿偷偷地乐,长长的睫毛不住地闪动。
院子里其乐融融,暖暖的夕阳慢慢沉入天边,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这一天蓝姑娘正在天元票号里,看着各地分号传回来的信件。
按照沈渊的吩咐,天元每到一地开设分号,第一件事就是在票号还没开业之前,就在当地大行善事。
什么收殓无主死尸,接济乞儿鳏寡,还有要是本地读书人要是没钱攻读或是科考,天元也会施以援手。
从各地票号的信件上来看,这些工作全都做得不错。
尤其是最后一点蓝姑娘的心里最清楚,对待读书人的态度一定要慎重。
不然稍有差池,那些自尊心极强的读书人就会觉得心里不舒服。
一叠信还没看完,蓝姑娘就听到伙计来报告,说外面有人求见,她立刻让伙计将客人让到了会客室。
等到蓝姑娘从屏风后面转出来,还没等坐下,就发觉有两道粘乎乎的目光盯住了自己。
蓝姑娘微微有些诧异……话说在扬州敢用这样眼神看自己的,可真没谁了!等到她坐下之后,就见会客室里早就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
先从体型看起,然后是相貌,看那个人的神情显然是非常满意。
当他从头顶到脚尖看了个遍之后,看意思还是意犹未尽。
他的眼神就像是在人牙子手里挑选一个婢女,或像在牲口市场买一匹马一样,恨不得把嘴唇掰开把牙齿看过了再说。
蓝姑娘一看这个人身量中等,一张脸却是长得獐头鼠目。
大板牙黑牙根儿、三角眼黑眼圈儿、腮帮子上一个屎壳郎大小的黑痣上,还长了一寸多长三五根稀疏的黑毛。
看他身上穿的衣服质地倒是华贵,不过颜色搭配得十分恶心……这家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