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拽着她往天禄阁走,就近在窗边摆棋盘。
起始尚算平缓,棋局过半,局势陡然直下,裴姝开始落子如飞步步紧逼,不留情面杀得他落花流水。
老头子傲气得很,饶子留情对他而言才是一种莫大的羞辱。
想当初,得知皇帝擢选了裴姝作为太子的讲师之一,他是第一个站出来极力反对的。
从看她哪哪都不顺眼再到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惺惺相惜,不过是一盘棋的距离。
没看他虽输得惨烈,却是一脸佩服,
“嗐,老夫一不小心又着了你的道,你这女娃子小小年纪,棋路竟是如此这般诡谲,可谓日日新,教人摸不着底,妙哉妙哉!”
她之棋艺的精妙,妙不在定式的精湛娴熟,而是妙在棋风虚虚实实变幻莫测。
詹大学士一生与人对弈无数,从未见识过如此擅于鬼道的棋技。
与之对弈当真是妙趣横生、余味无穷,恨不能不眠不休挑灯夜战。
“天还早,再对一局?”他眼巴巴道。
裴姝弯了弯唇,眼睛里带了笑:“倘若这局我又侥幸胜出,小辈我有个不情之请,您老可应?”
詹宥迁几乎不带任何犹豫:“只要不是叫老夫去杀人纵火,应你又何妨。”
一局终。
詹宥迁连呼几个妙,抚须低头复盘,裴姝也不急,静静待他研究够了抬起头:“愿赌服输。说吧,你要老夫应你何事?”
裴姝一颗一颗往棋奁里捡玉子,
“倒不是多难的事儿,家里族学养士无赀,却多是附庸风雅之辈,职不专,教不明。且子弟循习弊陋,餔啜之余,涣然而散。我意聘请几位翰林院荣退的饱学之士,提振家族子弟士风。”
满腹才学的老学者自有傲然风骨,他们荣退之后,若有意向授学,多得是名家书院高接远迎,何须屈居于家族私塾。
若莽撞登门相请,别说首肯,只怕是一道明来意就要被扫地出门。
而詹大学士就不同了,他出自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