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而来,裴姝神色依旧温雅,不见丝毫愠色:“严大人对本君莫不是有什么误解,本君非是那借势压人的佞人。”
“严大人处事公正严明,素以“正”以“直”而闻名,浊浊官场如你一般的人寥若晨星。本君对你闻之肃然起敬,便是再利欲熏心也断不会刁难至你头上。”
暮霭沉沉,他背着手在灯火下看她,
“裴家二郎非科举入仕,尤为需要与“清”“浊”,“正途”和“异途”划分开。女君不图近便去求陛下恩典,反倒舍近求远找上本官,无非是要他的考核评语漂亮,履历干净。”
“女君巧舌如簧,煞费苦心不过是要借本官的清正之名,替你家二叔谋划出一条通达的晋升之路,意欲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推到旁人难以企及的高度罢了。”
才十七岁的年纪就如此懂得未雨绸缪,走一步计算三步。
严沼目光锋利,带着近乎冷酷的审视意味,看着始终笑意浅浅的少女,可预见,帝京又要多一個搅动风云的人物。
他不留情面揭开表象,一语道破她的真实意图,裴姝有一瞬哑然。
严沼不再言语,衣摆擦身而过踏上石阶。
这块骨头是真难啃啊!裴姝目送他一步步走远,直至朱漆大门关闭,隔绝了那道身影才转头往回走。
“女君又没成吗?”隔着几丈远,柴信并不清楚两人的谈话内容,就看见她盯着人家背影瞧不够的样子,大胆猜测这位多半是女君新相中的目标罢。
这见异思迁换人的速度,柴信是佩服的,不过话说回来,女君的眼光见长啊,这位相较采南院那个魅惑主上的妖艳贱货要强多了。
至少没勾的女君冒雨翻墙不是。
裴姝提裙上车,没理他。
柴信挠挠腮:“女君,属下思考了一下,不如赶明儿我套麻袋揍他一顿,半道您来英雄救美怎么样?”
这主意简直顶呱呱,柴信觉得自从跟了女君,自个儿的脑瓜子好像变聪明了诶。
裴姝乜斜他一眼:“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