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证据呢,搜罗证据么?凭她现在自顾不暇的微薄实力,无疑是以卵击石。
稍有异动必遭到谢显猛烈反扑,将她摁死腹中,落得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潦草下场。
如若他是那十恶不赦的卖国奸贼,裴姝拼得一死也要弄他一弄,可他不是。
他从始至终置本国利益于首位,甚至在国家危难之际,亲身躬行披挂上阵,浴血杀敌折冲千里。
两年后,国难当头,没有他的一呼百应,运筹帷幄掌控大局,大启很难不走向四分五裂的灭亡结局。
摒弃私怨不谈,在蛮族入侵踏破山河,国破家亡和权臣之间,裴姝选权臣。
国将不国何来家!
就事论事,谢显此人最大的毛病是专权,倒不曾有过窃国之心。
比起她那个为了权利,不惜勾连戎狄的爹不知强多少倍。
人就怕对比,这么一比较,裴姝顿时觉得人面兽心的谢显眉清目秀起来。
所以,不论出于哪方面的考量,她都不能动谢显。
未来还得靠他安国势,抵御来势汹汹的外敌。
清凉殿外,夹道两旁的白玉兰正开的热烈。
裴姝斟酌再三,问送她出来的樊高忠:“樊公公,我瞧着陛下好像清减了些,可是天热食欲不振所致?”
她真心盼望皇帝能长命百岁。
今日裴姝留心观察过,皇帝除眉间略带恹色之外一切正常,在他和近身侍奉的宫人身上也都没闻到药味,说明身体康健,并无病症。
次年冬难道得的是急症?
什么样的急症会徒然恶化?
樊高忠左右瞄了瞄才道:“陛下最近是有些食不甘味。”
裴姝道:“我从山上誊抄了几本食谱下来,待回去整理一番,送来让御厨试做做看。”
“那敢情好。”樊高忠脸上带出笑来:“女君有心了。”
“陛下福体安康,天下幸之。”裴姝随手掐了朵白玉兰凑到鼻尖嗅了嗅:“待食谱送来,还要劳烦公公先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