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那您告诉我下,到了镇子里后下了车应该怎么过去啊……”
茅小草靠着车窗,看着舔着笑脸仔细聆听的王惊蛰,忽然想起来,以前这个男人跟人说话的时候沟通都是相当不走心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发生了转变,知道跟人交流的时候,人情世故第一,然后才是问到的正题。
都说要改变一个人其实很难,真的很难么?
王惊蛰跟老苗打听了半天,问明白之后,就转头笑呵呵的跟小草说道:“那边也有,挺好,挺好的,寨子离得都不太远,咱俩基本上一天就能走完了,呵呵……”
茅小草忽然抬起手,用纸巾擦着他脑门上的汗,轻声说道:“也不急的,今天过后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两天再走,急也不差这两三天了”
“没事,我体格好,你要是走不动了我扶着你”
“你脚上磨出来的几个血泡好了么?”
“扣掉,结疤了……”
“口腔上的溃疡呢?”
“吃点青菜就行了……”
半个月后,黔南地区,王惊蛰邋遢的都不像样子了,头发都快打结了胡子一把,眼珠子都熬通红了,小草的状态相当于他来说要强一点,王惊蛰是个很称职的护花使者,基本上他一路都在护着茅小草。
这已经是距离茅小草中蛊差不多有二十天左右的时间了,在这段日子里,他们几乎踏遍了黔东南和黔南能找到的所有苗寨,至于那些真正藏在深山里的,彻底与世隔绝,多少年都无人问津的寨子他们可能也没有找到,可尽管如此两人这一趟的行程也够令人咂舌的了,大小苗寨他们至少跑了将近二十个了,速度快点的一天两三个,慢点的也是一天一趟,但结局都无一列外的都是失望,没有一个寨子能够解决小草身上的蛊。
失望有,但希望依然在,毕竟距离最后的日子还有二十几天的时间,依旧不能放弃。
晚间,两人露宿在了一处山涧的小溪旁,生起篝火之后,一个小锅里煮着面条就放了点盐巴和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