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便开始环顾四壁题咏,在读到范仲淹所作岳阳楼记中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两句时,不禁高声读了出来,尔后摇头叹道:“范文正公当年可谓是文才武略并世无双,威震西夏,但即便如此,最后却也奈何不得西夏李氏王朝。只是没想到时间陡转,西夏却被我们自己给拖垮了。”说罢,仰头饮了数杯淡酒。
楼上东首独人一桌的酒客,应声嗤笑道:“范文正公当年只是不得志而已,否则灭西夏弹丸之地岂不是易如反掌?更不会容你这西夏宵小在这里侃侃而谈了。”
“你!”孙富贵没想到自己的一番感慨,会引来别人的一番揶揄。
他扭头向说话的酒客望去,却只看见一道邋遢的青灰色背影,他的头发隐在斗笠中,只露出几丝黑白夹杂的忧丝。此时,那酒客正抱着一坛酒仰头痛饮,在他的右手处放着一把被麻布包裹着的宝剑,只露出了剑柄。
岳子然吞咽下一口酒菜,不屑的轻笑道:“不得志?宗简公不能北渡,你们说不得志;**穆迎不会双圣,你们说歼臣所害,不得志;依我看,当名臣名将均不得志的时候,不是为君的坏掉了,便是国家坏掉了。”
岳子然这番话音一落,岳阳楼内顿时变的针落可闻。一些食客惊讶的看着岳子然,丝毫不曾察觉自己筷子上夹着的菜早已经掉落在地上了。
那酒客身子也是一顿,尔后冷哼一声,转身向岳子然看来。
岳子然也毫不客气的向他看去,心下却吃了一惊。
原来斗笠下酒客的面容要比他黑白夹杂的发丝,看起来年轻了许多,只是那些忧愁落在他的眉头和嘴唇,让他英俊的面庞看起来如背负了万斤重担一般喘不过气来,变的很压抑。
另外让岳子然吃惊的是,酒客的正面,居然比他背影还要邋遢,青灰色衣服的袖口、衣领上布满了油渍,青一片,黑一片。
两人目光对视半晌,酒客正要说话,却听一人在楼下朗声说道:“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君子乎?”
随着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