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却又像无名和尚的木鱼声,让他陷入了一片空灵之中,似睡未睡,想醒未醒,运行着体内气息直到鸡鸣三声,才又沉沉睡去。
再睡醒时,天已经大亮,雨还在沙沙的下,如蚕抽丝一般。岳子然的屋子临街,可以听到巷道中偶有行人走过,脚步踏在青石板上,敲出阵阵“哒哒”声。
突然,一个岳子然似乎听到过的少女声音,在里弄小巷的一端,艹着半生不熟的吴侬软语走了过来:“卖杏花哉,有要杏花末?介好伐的杏花。”
这小姑娘叫卖声中苏州土话与官话相杂,顿时让岳子然笑了起来。他披上一件长衣,打开窗子探头看去,正好看见了一个小丫头穿着绿色粗麻布衣,梳着两只丫髻顶在遮雨的斗笠下,那斗笠略大,显然并不是她的,所以看起来略有滑稽。
她左手挎着一只竹篮子,篮子中放着些娇艳欲滴的杏花,在细雨中如刚摘下来一般精神。
小丫头穿着草鞋,嘴中喊着惹人笑的喊卖声,一双眼睛却只注意着脚下,看到地上有积着水的小水潭后,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却并不绕过,而是饶有兴趣的将小脚放在清澈雨水中,缓缓趟过,口中叫卖声再喊起时,却平白多了些喜意。
她在头发间别了一一枝杏花,抬头间让岳子然看见了她的真实面目。
“碧儿。”待小丫头走到他窗下,岳子然忽然喊道,不错,这小丫头正是木青竹的贴身婢女,碧儿。
“嗯。”小丫头正要在趟过一个积水潭,闻言平抬起头,条件反射的应了一声,却没有看见人,又向后看了一眼,见还没有人,便又低下了头,嘀咕道:“谁喊我?”却至始至终未朝头上看一眼。
“碧儿。你这篮杏花我要了。”岳子然无奈,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
这次她终于听到了声音的来处,抬起头,两只水灵灵的眼睛,掩藏在密长的睫毛下,看见了岳子然,蓦地又高兴的将双眼眯成了月牙儿:“岳公子!”刚说完,便听她“哎呦”一声,被她丫髻撑着本就脱离了脑袋的斗笠,这下彻底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