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不识是坐在前来护送的警察叔叔车上回的学校。
他婉拒了对方真诚的“要不要顺便载你去本市精神卫生中心看看”的建议,老实不客气地指挥对方径直开到了他宿舍楼下,然后在众人诡异的眼神里面无表情地下车。
检查的结果没有丝毫异常,这一点白不识并不意外。基金会做事就不应该留下什么首尾,他的身上怎么可能留下什么DNA或者福尔马林?那是专业人士。
但他还是在医院里说出那句关于腐尸的话。
他知道那会引来警察,他故意的。
事情才刚刚过去,基金会不可能没有后续的观察人员。报了警警车还开回来,事情闹得这么大,不可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凡调查一下,就会发现这个叫白不识的人根本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忘记,那么他们就需要过来处理这件事。
他们神出鬼没,想撤出他的生活,白不识就用这招让基金会不得不联络他,并且透露出一个信息——最应该忘记一切的他,还什么都记得。
只要他们再出现,他就有办法。
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那三个室友都出去?吃饭了。白不识想了下决定先去洗个澡。
他进了淋浴间衣服都脱了,脱裤子的时候突然摸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
他用湿手把它夹出来。
那是一张折了几折的小纸条。上面写着字,字体清秀中带着几分幼稚。
【1.你不再追查与基金会相关的任何信息。】
【2.你遗忘了与花盆相关的事件始末。】
【3.从今天开始,你将遵守一切规则。】
【4.你将不会在中午12点前登录游戏。】
白不识重复看了好几遍这纸条,他感到一阵熟悉的眩晕,像是有个声音在脑海里唱催眠曲。
先前就因为母亲出事而淡去的事件回忆此刻轻得像一片一吹就走的羽毛。
事件本来就很荒谬,像一个梦,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旁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