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去小库房取平心丸和参丹,给牧云带上,然后再命人请济世堂的大夫上门请医问药。”
牧云站在边上,此时已经呆愣住,一言不发。
朝雨聪慧利落,待谢知筠叮嘱完,她立即牵起牧云的手,道:“走吧,先去给你娘看病。”
牧云眨了眨眼睛,豆大的泪珠倾泻而下,狠狠砸在了她剧烈起伏的胸口上。
只听噗通一声,牧云跪在了地上。
这一次她难得利落,痛快给谢知筠磕了三个头,然后才红着眼睛起身,跟朝雨一起退了下去。
待屋中人都走了,谢知筠才长舒口气。
她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慢慢吃尽,方才深思起来。
她担心梦境为真,怕卫戟真的会死,怕谢氏、卫氏真的会落败,待到了那日,无论哪家,都无法安身立命。
能痛快死去都是一种奢望。
然而这一切都是巧合呢?无论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梦魇,还是为了牧云,她都希望牧云的母亲不会在今日亡故。
谢知筠叹了口气。
她缓缓闭上眼眸,昨日发生的一切都在她眼前一一浮现。
新岁刚过,暖春将来。
邺州城中贯通南北的紫鸣河潺潺流淌,河道两岸的新柳抽出新芽,点缀了萧瑟的冬日。
街面上的行人脱去厚重的棉袄,纷纷换上了轻薄的袄子,家家户户趁着休沐踏出家门,去落霞山踏青。
谢知筠过年时同家中父亲和弟弟闹了别扭,这个年在卫家也过得也不甚顺遂,故而刚一出了元月,她便领着下人们去了一趟落霞山归隐寺。
逢初一十五都是上香的日子,谢知筠到归隐寺的时候是正午时分,百姓已经去了三成,但归隐寺依旧香火鼎盛,人头攒动。
这也是邺州年景好,肃国公治下的旧时北越八州皆平安顺遂,已有数月没有战事,故而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忙里偷闲去寺庙进香。
谢知筠一贯不喜人多吵闹,才挑了午时过去,即便如此,归隐寺中的香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