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抓谁!”邹氏挥着菜刀冲过来,目光阴沉地盯着这些打手,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此刻也越发惹眼,充斥着一股子狠劲儿。
“左邻右舍谁不知道我家女儿乖巧听话,你们要是不欺负她,她能还手吗?你们赵家二爷为了得到我家杏儿逼着林正堂欠下印子钱,这种破烂事儿官老爷能不管吗?”
邹氏凶狠的目光吓退众人,就连林正堂都缩着脑袋,不敢开口。
“靖儿老实巴交,他什么时候放印子钱了?”一个尖锐的中年女声从人群外传入邹氏的耳中,带着说不出的尊贵和高傲。
面面相觑的打手立刻给她让了一条路出来,高傲如孔雀的中年夫人穿红戴绿,一袭洒金墨绿绣花百褶裙在天光下熠熠生辉,闪耀着富有的光泽。
邹氏的气势瞬间弱了下来,愣了片刻才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靖儿的娘亲。”中年妇人昂着头戴金簪的脑袋,鼻孔出气,哼了一声,蔑视地看着邹氏和林正堂,颇有些大度道,“靖儿出事,本该叫那个贱婢拿命来偿,但算她运气好,靖儿的命保住了,便让她把雀翎印信交出来,此事就算翻篇,与你们再无瓜葛。”
听到不用出人命,林正堂瞬间欣喜万分,张口就要答应,却被邹氏亮闪闪的刀横劈在面前,堵住了他想说的每一句话。
“原来是那下流坯子的娘!有什么儿子有什么娘,果然你也不是个东西!你那孬种儿子是个什么好东西?禹州城谁不知道他的德性!王婆卖瓜也夸不出你这样的牛羊屁来!”
赵家老夫人哪里听过这么粗鲁的骂人话,顿时脸色铁青,指着邹氏半天说不出话来。
“再乱指老娘剁了你的爪子!你赵家欺人太甚在先,可怜我那女儿才十六岁,就被她那没良心的爹卖给人家当寡妇去了……”邹氏泪流满面,拎着菜刀抹眼泪,场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