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是个垂髫小童,身前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了一口几乎有他人大的锅子正在汩汩冒热气,小童拿着勺子有条不紊地给后面排队的人装药汤子。
这估计就是伙计说的,驱寒的药汤子了,宋姝在其中闻到了黄芪和紫苏的味道。
今天逢大集,来看诊的病人比往日更多,医馆的排门全部被打开,除了往来的病人和坐诊的大夫,剩下的就是跟那小童一般年纪的药童了,帮着大夫跑腿、打下手。
“小孩儿!”宋姝抬手,端水盆出来倒水的小童被招了过来。
宋姝递过去一把糖,“问问你个事儿,你们堂里的陈大夫今天坐诊吗?”她方才看了一圈,没见到伙计嘴里提到的陈大夫,担心跑空。
“陈大夫在后面给人看诊呢,您要是找陈大夫,得先在一旁等一等。”
宋姝放心了。
她这次来,把之前上山找到的款冬花一并给带了过来,天冷,宋姝保存的又仔细,花蕾几乎没什么损伤。
虽然她现在的身家也有好几十两银子,有道是“家财万贯不如日进一文”,坐吃山空的道理她还是懂得,所以要尽快找个生财的路子,山上药材资源丰富,宋姝又通药性,自然是要来和医馆打打交道。
得益于那把糖的帮助,小药童还给宋姝搬来了一个小角凳,让她坐着等。
宋姝欣然接受。
医馆来往的人要不是患者,要不就是陪同的家人,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哭啼或者呻吟声。
争吵声就是在这时候响起来的。
“……不治了不治了!说什么都不治了!天天拿针扎,也没看你把人给扎好!这治的什么东西?坑老子的钱是不是?庸医,给我赔钱!”
声音越发清晰,听着一方是个盛怒下的男人,另一方被抓着衣领的正是药堂的坐诊大夫——陈时春陈大夫。
“这位患者,我们有话好说,你先把老夫松开……”陈时春抖着嘴唇,因为呼吸不畅嘴唇都些发绀。
“松开我师傅——”双方从后面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