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严寒,小宋庄的冬天更是尤为难过。
严氏费力地将湖边浣洗好的衣服提起来,水声稀稀拉拉,一旁的妇人见状搭了把手跟她一起拧。
“你家不是新娶了儿媳妇吗,怎么,新妇上门还让你这当婆婆的出来洗衣服?”
不等严氏回她,就有那碎嘴子的插话:“你这不是说笑嘛!这新媳妇也得看是谁家出来的,那宋屠户杀了一辈子的猪,论起杀猪他是一把好手,但要论起养女儿可真是要笑死个人咯!”
“是啊,这十里八乡的看个遍,也找不出来有像他家宋姝那样整日里装疯卖傻,就盯着俊秀后生屁股后面转的,也就是他们裴家不讲究……哎呦!”挨了一拐子,那婆子才反应过来人家事主还站在这呢,冲严氏悻悻地笑了笑。
严氏扯了扯嘴角,同身旁帮她拧衣服的妇人道了谢,端起盆走了。
碎嘴的婆子努嘴,“……切,不就是说了几句实话嘛,她怎么还吃心了……”
“……你少说两句吧……”
没管身后的闲言碎语,严氏绕过一片低洼的菜地来到家门口,不等她说话,一双大手就把她手中沉重的木盆端了去。
男人沉默地拿起盆里的衣服,可能是觉得水挤得不够干,又作势拧了两下。
他动作很利落,很快地上积起一洼水。
严氏揉着腰,撇了一眼旁屋,没见着动静,伸手就去拍儿子。
“……姝娘呢?还不愿意出来?”
她的力道打在裴瑄身上就跟挠痒痒似的,他也不说话,只顾在绳子上晾衣服。
严氏要被这儿子给气死,“白长了这么大个连个媳妇都哄不住!她闹你就去哄哄啊!哪有成婚了还分房睡的道理?也不知道我死之前还能不能看见我孙子出世……”
屋外的嘈杂声传进屋内。
宋姝一脸复杂得睁开眼。
这里不是她熟悉的地方,不是家里,更不是医院,空气里充斥的也不再是消毒水味,而是一股淡淡的草味。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