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心中暗叹:
果然,宴无好宴。
他既然问了,那就说明他已完全查清,没有必要跟他隐瞒了。
“此事乃我小徒所为,兄为何问起此事?”
袁隗笑了。
“好,杀的好!老夫知晓,那郑家人为恶一方,仗着是曹节之亲,平日里竟以射杀活人为乐,此等虫豸之徒实天地不容,留他作甚?”
卢植静静地盯着袁隗,随后行礼道:“次阳此言善之又善。”
袁隗笑呵呵地道:“只可惜,你这徒儿其行虽是可嘉,但这雒阳之中,怕有人是容不下他的。”
卢植反应很快,当即就回道:“曹节已死。”
“不错,曹节已死,但曹家其余诸人尚在。”
卢植听了这话,眉头微微抖动。
“兄想借我徒儿之事,除曹家在京之人?”
袁隗笑呵呵地站起身,道:“子干,陛下年轻,宠信宦贼,殊不知这些贼子平日里为恶甚重,别人不说,光是那曹节之弟越骑校尉曹破石,不过一庸碌蠢顿之夫,却能执掌越骑营,何其荒谬?”
“单说去年,越骑营有军士之妻颇有颜色,那曹破石竟问手下索要其妻,其妻不肯,最终自尽,我大汉北军五营,竟然出了此等天大的谬乱之事,天家颜面何存?”
卢植捋着须子,不吭声,但面色已然不善。
不过他心中也清楚,越骑营军士妻子的死活在袁隗眼中并不算什么大事——只是曹破石掌管着北军五营之一,这在袁隗看来,就很不爽利了。
“子干,我不瞒你,陈汉公手中,掌握着曹家历年来诸多罪责,或大或小,只要找一个契机,集朝中贤臣向陛下上奏,言其罪恶,只要陛下恩准,就可一条线的追查下去,”
“他曹家的事擢发难数,如今没了曹节巨宦,想把他们连根拔起治罪……不难!”
卢植叹道:“只恐陛下刻意袒护。”
袁隗道:“陛下想袒护,却也要看是什么事,平日里的一些小事,拿不到台面